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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击中第一颗石子之后掉落后继续用第三颗石子击第一颗石子然后再掉落,保证第一颗石子能够顺利击中目标。
有了先前控制力度的底子,元夕这个练得就比较容易了。然后他又开始练习前后射出三颗石子,三颗石子保持在同一条线上飞向目标,但是第三颗先击中第二颗石子然后掉落,第二颗再击中第一颗石子再掉落,然后第一颗石子击中目标。
这个练成之后,他又想出了新花样。第一颗和第三颗石子都能击中目标了,那他就练习让第二颗石子击中目标。
那就先用第二颗石子击碎第一颗石子而继续前飞,而第三颗石子击中第二颗石子后掉落。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不过元夕练了这么久,已经把弹石子当成一个游戏了。后来他练到随心所欲,想让哪颗石子击中目标就能让哪颗击中目标。前两颗,后两颗,都行。
他的指法没干过别的,就用来射鸟打兔了。还打过一次蜂窝,就一次他想弄一些蜂蜜来吃。师父没告诉过他蜂子是会蜇人的,所以他把大大的蜂巢射下来之后便傻乎乎的跑过去捡蜂窝去了。
他挥舞着蜂窝跑,群蜂在后面追,而手中的蜂巢还有不断被他甩出来的蜂子。
蜂蜜很甜,但是脸上的包也很疼。
师父看着他那肿得猪头一样的脸,笑着打趣道,
“元夕,你该少吃点了,谁家九岁的孩子脸像你这样胖?”
元夕一点点地啃着蜂蜜,不是不舍得,而是嘴不敢张太大的,况且也张不开。师父没多说什么,只是跟他说,小小的蜜蜂一样能伤到你,所以不论任何时候,切勿掉以轻心。
然后又感慨了一句,群体的能力才是最大的力量。
功力再高又有何用?
师父说过很多话,元夕不理解的,就直接记在了心里。他想着将来自己一定能明白师父说过的话。
听闻师父问自己指法的名字,元夕瞥了眼师父,
“师父,不过是个弹石子的玩意儿,为啥还要起名字啊?要不叫弹石指?”
山居士笑骂道,
“就算师父没教过你那些我觉得没用的诗词歌赋,你也不至于起一个这么土气的名字吧,你不嫌害臊,我还嫌丢人呢!”
瞪了弟子一眼之后,山居士继续说道,
“你觉得是弹石子的玩意儿,等你下了山可能就是一门惊世骇俗的武学了。既然你用来打过鸟,那就叫惊雀指吧。”
元夕一听,赶紧向师父道谢,
“惊雀指,惊雀指,师父随口一说果然比我刚刚费劲心思想过的打鸟,射兔之名强太多了。真是好名字,谢谢师父!我去做饭啦!”
山居士点点头。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身居深山十三载,是该出山了。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元夕,山居士轻捻棋子放回罐中。
一指弹出雀飞起,雏鹰离巢鸣惊人。
木炭火红。
元夕翻转着穿着野兔山雀的树枝。猎物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不断滴到火炭上,滋的一声,然后腾起一条条白烟。
佐料已经撒好,是磨得细碎的盐粒和一些混合着辣椒面的香料。
眼见烤得差不多了,元夕轻轻拨动火炭,将火分散一些,以免将架子上的食物烤焦。
从小木屋里拎出一张小方桌,两个方凳,摆在院中。元夕再从屋内锅中端出用热水保温的熊掌摆在桌上。
当元夕招呼师父吃饭了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
两只蒸熊掌,一盘被撕扯开的烤野兔,一盘烤山雀。两副碗筷,一坛酒。
师徒二人对坐,元夕拍开酒坛封泥,给师父碗中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上。山居士先夹了口蒸熊掌放入口中。
点头之后,山居士用筷子示意自己的弟子赶紧吃,然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元夕看师父吃得高兴,自是欢喜,看到师父示意,他刚要举筷也尝一尝,便见师父又端起酒碗。
元夕赶忙端起酒碗,陪师父一饮而尽。
山居士已试过熊掌,元夕又忙让师父尝一尝自己烤的野兔山雀,自己也大吃特吃起来。
关于吃饭一事,师父于他说过,小小方桌之上,最显规矩,最看教养。
与自家人吃饭,一桌人尽兴就好,各家有各家吃饭的习惯,一地有一地的风俗。莫笑他乡人粗鄙,莫叹自家无礼。
但是要记住一点,入乡随俗。想要融入一个地方,首先就是要接受那里。
吃饭如此,做人做事,亦如此。
师徒二人吃饭的规矩并不多,但元夕从小时候的自己先抢好吃的变成师父先动筷,便是他从师父给自己讲的书里学来的。
尊师重道。
今日不算小酌,一坛酒喝光,山居士又叫元夕拿了一坛出来。
这顿,算是元夕的送行酒了。师徒二人朝夕相处十三载,要分别,如山居士这般高人,心中亦有些失落。不过他知道,将来师徒二人必有相见之时。
看着同样有些醉意的元夕,山居士似乎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
端碗一饮而尽,
“少年握槊,气凭陵、酒圣诗豪余事。”
然后看着元夕,
“少年有少年的志气与朝气,只管去吧,别辱没了师父的名号,记住,为师叫霍弃疾。”
山居士从来没有告诉过元夕他的名字。
“但是,你要记住,在为师允许之前,先不要透露为师的名号。至于你的内功,切不可向人透露分毫。”
元夕饮尽碗中酒,跪地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
元夕的内功,师父告诉他,叫高深内功。那就高深内功吧,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
至于剑法,掌法或是拳法,皆没有名字。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有一个叫元夕的少年,要下山。
元夕背着包裹离开了自己住了十三年的山头,离开了那个待自己如本乡人的王李庄,拜别了赵大伯,拜别了师父。
包裹里有衣物,干粮,还有临行前师父给的一些银钱。师父对他说,这些银钱是他这几年打猎攒下的,算不上师父给的。不要觉得这是很多钱,进了城,花不了多久的。
下山不是赏景,而是求生。
至于如何能够活得更好,那就看他元夕自己了,本事师父都教了,就算是要饭,或是饿死,师父也不会管。
不过山居士自然知晓元夕不会沦落到要饭那种地步,同样